1930年8月,土豪劣绅疯狂复辟,组织还乡团,到处搜捕苏维埃政府的干部和群众积极分子。两个月后的一天,已经疏散到长沙县春华镇一处山坳里的浏阳县第十九区苏维埃政府妇女主任邹顺泗,突然迎接来一位陌生的客人。顺泗认出来人是本村的一个小地主。苏维埃政权建立后,这个人的表现还算老实。他气喘吁吁地说顺泗住在永安镇的女儿马上就要生产了,需要她过去帮忙。顺泗正挂念着即将临盆的女儿,所以毫不犹豫地就跟着来人走了。可是当她赶到女儿婆家时,立刻发现这是个圈套!一伙挨户团匪徒冲了进来。原来,那个小地主是挨户团的密探,专门为白匪做跟踪盯梢的勾当。顺泗镇静地和女儿和亲家告别,便被匪徒们押解到永安镇团防局,开始了她最后的斗争。 匪徒们把邹顺泗双脚悬空反绑起来,吊在团防局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臂膀上,剧烈的疼痛使她昏迷。朦胧中她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秋收暴动的时候。那是1927年9月,湘赣边界秋收起义的号角划破了白色恐怖的湖南大地。浏阳县委领导全县农民举行了声势浩大的武装暴动。邹顺泗和远房表姐张贵媛等几位女共产党员和农民运动骨干,组成妇女战斗队,勇敢地参加了攻打浏阳县城的扑城战斗。之后的三年,邹顺泗在土地革命的腥风血雨中搏击,逐渐成长为浏阳妇女解放运动的骨干。1930年,平江、浏阳两地党组织领导群众举行红五月暴动,把反动派包围在县城里。在红三军团进攻长沙战役的鼓舞下,革命群众一举攻占县城。各乡纷纷建立苏维埃政府。邹顺泗被推举为浏阳县第十九区苏维埃政府妇女主任。
她的脚根下已经垫进了第四块厚重的青砖。被捆绑在老虎凳上的邹顺泗痛苦地抽搐着。这时只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她的神经。那就是决不能屈服,决不能向白匪说不一个字的情况。渐渐地她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中。她隐约又回到了几个月前那火红的岁月里。在一次区党代表会上,大家吵嚷着请她发言。邹顺泗沉思了半晌,十分认真地说:“我合计这件事很久了。我想我们妇女要解放了,可是大多数妇女连个大名都没有。要解放就从名字开始吧。我开个头。我在家排行老四,我从今天起就叫我邹顺四吧”。邹顺泗,一个响亮的名字!“说!快说!”白匪的咆哮声打断了她的回忆。她暗暗地给自己鼓劲:“一定不要辱没了邹顺泗的名字!这是一个代表着妇女解放的名字!一个共产党员的名字!”